第(3/3)页 她竟还有了他的骨肉,他甚至来不及欣喜。 趁慕容肆愣怔之际,白韶掬抡起拳头便砸向他的下颚,扎扎实实给了这位好皇上狠狠一拳,“皇上,这是我替小鱼教训你的,你以前将她折磨得这么惨!” 换做以往,慕容肆一定不会吃了这哑巴亏,定会将这拳给揍回来,只是,他没有,更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,募得,他松开了他胸前衣襟,转身,不甘心地又再次入了水底,“我不信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 只是他这一句,又是涩了谁的唇舌? 白韶掬微微愣住,他不知皇上不信的是什么? 不信她怀上了了龙种,还是不信她就这么淹死了。 水底的冰冷贯彻进慕容肆的骨髓里,冷得他牙关发颤,而更让他战栗的是,他害怕他再也找不到小鱼了,那个会明媚撒娇讨饶会嘴犟抵死不从的女子。 那是久违的无力感与慌措感,就像七岁那年,那个阴寒无比的夜里,他眼睁睁看着他母妃喝下太后送来的汤,一口鲜血吐在床前,就那么苍白地死在了他眼前,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抱着母妃痛哭一样。 他往更深的湖底潜去,触手都是绵长翻飘水草藻藤,用手用力拨开,那些水草与他的手结绕在一起,好似缠住了他的心,痛乱如麻,而他除了拼命探寻,还是拼命探寻。 第一次他察觉,他竟如此害怕失去这个叫做秦小鱼的女子,比失去一切都来得怕。 不会的,不会的,他不会教她死了,他答应过她的。他怎能让她死了? 岳家船已驶过来,已将所有的黑衣人斩尽杀绝,而其他落水之人都已上了岳家大船。 “将军——” 白韶掬缓缓转过脸,趴在船缘边上的小岩猛地一悸,她从没见过自家矜贵高傲的主子一双眸眼如此之红,就像受伤的猛兽在泣血,她颤颤抖抖地一手捂着自己腹上伤口,一边朝他缓缓递出手去,“爷,奴婢拉你上来可好?水里头冷。” 白韶掬勾唇一笑,那笑太过惨烈,与他那艳如桃花的脸显得极不相衬,他一扯唇,便粗噶了声线,众人只听得他声音细微哀凉,“她死了——” “谁死了?” 小岩与楚长歌一口同声地急忙问道。 他闭了闭眸,像是无声的祭奠,掩过眼底的潮湿,看向岳小侯,“阿睿,借你的人一用,替我去水里寻一个女子的尸首。”慕容肆说得对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他又认真补上了一句,“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。” 虽说白韶掬已有两位娘子,但岳东睿也明白他口中说的这个未过门的娘子指的是谁?他不禁微微眯眸,秦小鱼狡猾得跟老狐狸一样,次次都能化险为夷,真会这么轻易死了? 楚长歌同样是惊,秦小鱼死了么?真的葬身在这湖底了么?又不觉心里冷笑一声,死了倒真是了了她一桩心事了,只是为何只有白将军一人在这里,阿四在哪里? 她问白将军,“那皇上人呢?” “谁知道呢?许是殉情陪葬去了。” 白将军声音极轻极淡,几乎让人听不见,但却痛彻了楚长歌的心,而白将军心底轻笑,这正是他要的结果,小鱼生前,她就不待见,经常恶意刁难欺辱小鱼,如今让她难受一下也好。 楚长歌心中一震,惶然跌坐在地,微红的眸紧紧盯着白韶掬,“他怎么可能去给那个女人殉情陪葬?你这是胡说八道!” 这样的皇后娘娘都教人为之一讶,真是有***份! 白韶掬嗤道:“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竟还有这副姿态?真是让人想不到。” 说罢,白韶掬已被人拉上了船,只见他脚掌上好大一口窟窿,那是被利刃所伤,小岩一下子哭了出来,即便她腹部也受伤,她没觉得疼得要哭,“爷,您的脚——” “我没本事救下她,要脚还有何用?” 他声音里的哀凉仿佛这人顷刻间就老了几十岁,小岩嗫嚅着,“怎会这样,怎会这样?”又跪行过去,一把抱住了他,“爷,你别吓奴婢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