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 皇上当真为了秦小鱼连命也不要了-《昏君逼我玩宫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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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有考虑,她毫不犹豫就扑过去,用自己身体紧紧护住她爹的身体。

    爹娘给她生命骨血,又有何不能还给他们的?更何况她身中蛊毒,马上又快至毒发之日,那痒痛起来简直要了她小命,还不如救下她爹,也总算尽了孝。这便是死得其所,死得瞑目。

    只是,头上那烧的正旺的梁柱没有如期而至砸在自己身上,却听得顶上一声剧烈炸响,是巨木折断的声音。

    几块冒着火星的碎木要溅打在她身上之际,又被什么一格,扫落到别处。

    是谁来救她了?

    她震惊得睁开眼,身旁是竟被掌风生生劈成两段的梁木,而眼下一双乌青绣着祥云金龙的朝靴,她心中一震,抬脸,撞上他的黑眸,在熠熠熊光烈火中,他一双眸深不见底亦清癯逼人,似能扫尽世界所有恐惧伤痛,心上猝然一烫,有什么湿热从眼中溢出,竟不可遏制。

    她嘴唇轻轻阖动,想唤他一声,可喉咙一涩,竟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缓缓蹲下身来,淡淡瞧着她,她脸鼻被烟熏黑,邋遢肮脏,两只眼红得如兔子一般,她第一次在悦仙宫伺候他用膳之时,她分明也是红着眸子这般模样的盯梢着他,今日身上未带帕子,伸出手去,便用衣袖轻轻替她拭泪。

    这人明明是最喜洁净的。

    身体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,她竟无法动弹拒绝,在迷蒙的视线中只见他一扯唇,唇角竟挑出一抹春意无边的笑意,他温润如玉石般的话语萦绕在她耳畔,他说,“小东西,莫怕,朕可舍不得你死了。”

    舍不得吗?

    我何尝又舍得离开这个花花世界和你?

    不过,我终是要离开,这里已无我之容身之地了。

    又有许多复杂的东西在心中跳动了下,竟还有留恋,小鱼一倾身,便紧紧抱住他。

    胸口被一撞,那股力道并不重,只是为何竟让他心神募得一荡?

    小鱼的发顶之上,这人又不觉地淡淡一笑,长臂一捞,便将她打横抱起。

    小鱼想,为何这个能将她推进深渊的人却也会给她窒息的温柔?

    只是,小鱼心中又多了一些猜想,这人冒死进来救她,真的只是舍不得么?

    终是,她抿了抿唇,不再多过询问。

    在这般危险的境况下,妖娆狂热的火海里竟蔓延出一片静默安宁来。

    他抱着她转身就要出去,她慌张开口,“救我爹。”

    “莫担心,自然有人会救!”

    他说着挑眉向前方看去,小鱼循着他的视线,在滚滚浓雾缭绕中,依稀可见不远处站着一显贵风度的男子,那人面相在红色火光下异常俊美,俊美得竟生出一股妖艳的气息来。

    她的身子在慕容肆的怀里轻颤了下,来救她的不止是慕容肆,竟还有菊花公子?

    白韶掬不动声色地走来,只是她抱住皇上的那一幕,犹如一把刀深深扎入他记忆里,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小鱼看到白韶掬黑眸中无声的落寞,随着他一步一步走来,这玉树临风花美男一般的男子竟比前些时候憔悴了几分,他在小鱼面前微微驻足,他唇边卷起的那抹笑容依旧华丽,只是又多了些什么,似乎是伤感,他说:“小鱼,我似乎又晚来了一步。”

    猛地,小鱼似乎明白了什么,心上划过刺痛。

    这人早知白韶掬跟在他身后进来了吧,而他那句“舍不得”与那些温柔得发腻的举止不过是做给白韶掬看罢了,而可笑地是,她竟迷了神智一般回应了他。

    那一记拥抱便权当是谢他冒险相救的情分吧,谢他曾经给过她温暖,最后的拥抱,就此而已。

    只是,她真的不想被他这样抱着,那太像是情人之间有的亲昵,不适合他与她。

    小鱼在慕容肆怀里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来,却被他臂膀一收,更用力抱住,她抬头,对着慕容肆浅浅地笑,而她红润的美眸里溢满的嘲讽全数被他收入眸底,他眸光一敛,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意思,像是在对她狠狠说——你若是再敢乱动,信不信朕便将你扔进火里?

    她只能任由他这般抱着,微微提高了声音对白韶掬说,“将军,夏大人便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慈宁宫外。

    岳小侯、季显知等一众官员与诸位妃嫔也都已匆忙赶至,也已听闻皇上为救九千岁冲进火海去了,这皇上当真为了秦小鱼连命也不要了?

    看着这座被大火包围着的宫殿,众人十分担忧,戚蔚与岳东睿率先把一桶水往头上浇下,正欲进去看看情况,而这时皇上与白将军一前一后出了来,身上衣袍都有些烧毁,只是不同的是,前者抱着那个太监,后者则背着夏大人。

    一众人纷纷上前关心,百官们激动得跪下磕头谢天谢地,“上天保佑吾皇啊。”

    小鱼见众人无不投来火辣惊奇的目光,这教她极其不自然,尤其众人之中凤仪凤容的皇后娘娘,面色可是真真不好。

    她只得恭敬小声对慕容肆说:“皇上,奴才已无碍,您可以将奴才放下来了,否则啊,您那位可要吃飞醋了。”

    只觉这小太监眉眼中有淡淡幸灾乐祸之味,慕容肆微微皱了下眉,眸光又落向楚长歌面色凝重的脸上,但他并未立马放下小鱼,仍旧抱着小鱼往前走。

    小鱼心中又是一疑又是一惊,在楚长歌面前,他竟也是如此这般做戏,又是为何?

    慕容肆走到人前,将她轻轻放下。

    琳琅公主好奇地看着秦小鱼,她虽脸面被烟熏脏,真是不大体面,她兀自嘀咕了一句,“敢情千岁爷是灾星转世吧?”

    灾星?

    额……小鱼耳力不差,听得琳琅公主这句话,额头冒出冷汗,琳琅,你嘴巴要不要这么厉害,一下子就将她风尖浪口上?

    “哪是灾星?福星才是,夏大人可是亏了千岁爷,才得以大难不死啊。”岳东睿瞪看了琳琅一眼,一步跨出,挑眉看了看小鱼,“千岁爷,你可是把本侯给害惨了,这大冷天的,我为了你浇了一桶水,你瞧瞧我都成了落汤鸡了。”

    岳东睿边说着,边拧着袍子,将多余的水给挤出来。

    众人听得一惊,敢情岳小侯方才要进去只为秦小鱼,不为皇上呀。岳侯与九千岁的交情还真不浅啊。

    可这交情再深夜不及皇上啊,皇上可是啥保护措施都没做,便这么傻不愣登地冲进去了。

    小鱼呵呵一笑,也是调皮地给岳侯挤了挤眼,像是在告诉他,怕冷,进火场里烤一烤便好,保证你火到寒消。

    皇上见得这两人眉目传情,瞥过这二人,一双深沉的眸中怒意蓬勃,“这火究竟是因何而起,又是何人所为?若教朕知道,朕必定要他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众人知这位帝王已是龙颜大怒,一众宫人大气不敢出,齐呼,“陛下息怒。”

    皇上冷锐的眸一一扫过在场众人,精光最终落到夏婉安身上,声音沉而厉,那是至高无上的威严,“据说是白夫人第一个发现夏提刑在里面的,你又是他长女,便由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夏婉安心上一凛,她有些不敢看这位怒意盛大的皇帝,但一抬脸,撞见对面墨袍男子,他眸中之色教她安心,她抿了抿唇,一跪而下,小泣着说:“回皇上的话。夏提刑是臣妾之父,臣妾若说出真相,便是害了父亲,但不讲,便是对皇上不忠。臣妾也知古往今来这忠孝难两全,但若是臣妾说出实情,还望皇上看在老父年迈又为国效力份上,饶臣妾父亲不死。”

    这真相究竟是何,竟挂及生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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