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大意遇险-《宋时吴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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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西南东北向的山脊挡住了公输念槐脚下这道东西绵延的山梁,相接处形成一个钝角的腋窝,气流在这里厚积汇聚,力量不断积蓄起来。

    气流瞬即变得躁动狂暴起来。“呼--,咻悠,”风过处,草偃树伏,卷起沙石,送上半空,似乎八戒兄驾到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没有准备啊,从行动到心理上都还处于放松状态呢。手忙脚乱都来不及,泰然处之还没调整到位。

    “哎---,啊---,嗨---”公输念槐的嘴里出各种情感呼声,无奈山风呼啸声远远强过他的叫声,山风瞬间撕碎带走了公输念槐的声音。

    滑翔伞颤了几颤,伞面嗖地一声被掀了起来,被挂着的公输念槐像秋千上的踏板,被悠了起来,变居伞面朝下,公输念槐在上的姿态。

    滑翔伞伞面向山坡上疾下沉,好似有人往下拽一样。滑翔伞动一分,公输念槐就动两分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大脑一黑,暗叹完了。

    不甘心啊!心不甘啊!心甘不?

    当然不!

    信号?哪里能倒出手来,整个身子像个被悠起来的陀罗,滑翔伞往下坠,公输念槐往上飞,至于会以什么样的姿式越过最高点,还要看滑翔伞下沉的力度与度。

    “咻--叭---嘶啦,呼呼,”滑翔伞伞面拧成一根麻花,狠狠地拉扯到地面上,竟然像块石头一样砸在地面上,出叭的一声,随即被风拖着在山坡上滑动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在空中稍微一滞,然后如同一只被射中的南归雁,收起翅膀直挺挺地砸向地面。

    人无根不立啊!

    公输念槐大脑里闪过无数念头。当摔向地面不能避免时,他想到了在非洲大草原上的一幕,也几乎是同样的动作,只不过那次是站在悍马车上,这次是乘着滑翔伞,姿式动作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那次的一摔,摔出了八百年的时间差,让他穿越到了南宋。

    这一次是不是能把他摔回去?公输念槐很期待。

    期待归期待,毕竟摔一次就穿越一次,是可遇而难求的。要是不能如愿,自己就变成了一堆软塌塌的骨肉,生命是不会原谅自己的。

    所以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穿越回后世的渴望,该做的求生动作还得做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双手紧了紧铁环,此时的滑翔伞像一条被抽去了骨头的死蛇,蜷成一团,缠在树上,被风吹得瑟瑟抖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下坠的势子稍稍停顿了些,但这不足以改变砸向地面的命运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惟一期待身上的软木甲能缓冲一下,不至于摔断胳膊摔断腿。脸嘛,顾不得了。

    公输念槐尽量蜷起身子,把脑袋往怀里藏,双腿收起放在胸前,落地时不至于受伤太重。

    咦!软软的,像躺在怀里,谁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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